Havane決定辭掉學校的教職離開R城;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裡一驚,『糟糕!Bleu!』
她放消息請大伙到一家咖啡館相聚,她想與大伙道別。
我感冒復原不到一星期,又跟著Cramoisi的屁股染了另一型流行性感冒;喉龍痛得難受,夜晚的乾冷空氣,加劇呼吸痛苦而難以安眠。然而Havane情義相挺為我上幾堂法文課;這樣的特殊時刻,我仍得拖著病弱的身軀前往。
Cramoisi一向不喜歡應酬,Voilet似乎還在怨Havane的臨陣脫逃,所以他們倆人留守。我隨著Bleu和Orange步行前往約定的咖啡館。
這家具文藝風格的小咖啡館,在法國相當少見;99%的咖啡館仍是傳統保守的樣式。有趣的是,文藝咖啡館在台灣仿若一種競賽而四處可覓;開設一家咖啡館是許多台灣文藝青年的浪漫夢想。半生鏽鐵皮透過切割與彎折,雕塑出造形奇趣的燈飾;一系列造形各異的鐵皮燈飾分佈於牆面各處;每張桌子各玩一些可愛創意。並非整體概念的視覺設計,但在R城算是異軍突起;己過夜晚10點半仍座無虛席;暗忖生意興隆的另一重要因素是身兼服務生的中年老闆,其鄉土氣息和溫暖熱忱讓客人們感到舒服自在。
Havane的朋友們將四張小桌合併成長桌,15個人肩並肩擠坐著;一半陌生臉孔一半Sore和L’éternuement。坐我對面的女孩時常咳嗽,竟然點了一杯加冰塊的薄荷茶,看了令人冒汗。我說喉龍很痛不知道該喝什麼?一位熱心女子去吧台幫我問有否蜂蜜熱茶;『沒有蜂蜜熱茶。』『那就不用了!』『但是,這裡有最低消費吔!』老闆轉身向吧台小姐打個暗示『沒關係啦!』
Havane特意坐到我旁邊來,微笑說『很高興你來!』『妳離開R城要去那裡?』『朋友介紹我去東部山上一家麵包糕點店工作。』『這個季節去那裡,不是更冷?』『但有陽光的時候,卻比城市溫暖。』『我相信山會給妳很多正面能量。』『嗯!我也這麼認為。』
Bleu和我一樣在這場合大部份是沈默的,但我耳朵會聽他人聊天的言語,頭臉忙碌轉來轉去,Bleu卻關在自己的憂愁氛圍裡;我輕瞥一眼,看見他眼神飄到遙遠的他方,右食指延著杯墊緩緩繞圓圈,像時鐘秒針一般無止盡的繞。
沒有喝任何飲料,我喉龍更顯得乾痛;覺得自己不能再硬撐;向Havane親吻道別欲回Sore,轉身發現Voilet到場;我向他會心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