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/30/2009


 有電影可看,Cramoisi又回到過去在洞穴杷時期,日夜顛倒的習慣。他可以看電影看到天亮,然後白天睡覺,傍晚醒來吃飽飯,等大伙都入睡,再繼續看電影;日復一日,夜復一夜;電影像是他上癮的毒品,難以控制其慾求。
  當他下定決心離開居住七年的洞穴杷加入Sore這個Squatter之後,因環境使然讓他的生活習慣慢慢調回正常狀態,頸肩朘痛的症狀也減緩許多。現在因為有了電源有了電影,他再度掉入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淖。『真是福禍相依啊!』我在心裡嘆著。

  『遠離故鄉來到法國,與大伙生活在Squatter屋裡;如果時光倒回十年,這對於我是多麼不可思議,毫無脈絡和跡象可依循。你能想像十年後會在那裡?以及做些什麼事情嗎?』忽然感慨命運的奇妙,我順便丟問題給正在看報紙的Cramoisi;『我應該不會活那麼久!』他抬起頭來笑著回答。
  這個答案讓我感到意外,忖思著『是因為多病狀況讓他對自己的生命感到悲觀嗎?』與他每天朝夕相處,我深切感受到他的茫然;所以他喜歡長期間沈浸在電影世界裡,藉由電影的麻醉來暫時忘掉自己的存在。他的茫然與Bleu的情況不同,似乎在自我認同方面出了問題;於是我透過網路E一封信給他。

Cramoisi
 經由過去的所作所為,對我或對大眾而言,你己經是一位偉大的人物了,這無須置疑。然而重要的是你自己究竟想追求什麼?這需要嚴肅地往內心深處探索和找尋,這種艱難功課沒有人可以幫你,必需自己孤獨的面對。

  一年前經由洞穴杷的生活經驗,引發我一些思考而寫了四篇文章;最近得到一位飽讀群書的法佬協助文法的修正;我準備將文章列印出來加上膠膜護貝,想找個機會固定在洞穴杷的樹林裡,以樹的名義發表。而其中一篇文章覺得適合在此時丟給Cramoisi,於是把文章掛在Email的附加檔案。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們遺失的『角』

 人類在遠古時代的生存環境非常嚴苛,因此必須團結群體力量來對抗環境威脅,不得不製定許多規矩和律法,約束有違群體利益或有害群體和諧的種種行為和想法。然而每一生命個體無論是肉體或靈魂都是獨特的,獨一無二的;在維護群體最大和最多的意願前提下,必然要調整彼此的差異性。

 人類經過千萬年的演化,大部份人都己經遺忘自己獨特的本質,甚至害怕自己的獨特性存在(害怕自己與大部份人不同)。一個群體裡面若出現獨特的異類,這個異類便可能面臨各種形式的攻擊和壓制輿論、暴力、罪犯通緝);這是任何族群生態不得不然的生存機制,然而這過程中許多良善美好的事物是被扭曲的或被犧牲掉的。只有少數生命個體能意識到自己的獨特並充份地發展。如果這個獨特性所創造的事物,恰好符合當前社會的共同利益或共同價值,那麼這個人就被社會拱為天才或鬼才或傑出人士;如果不幸地這個獨特性所創造的事物,不符當前社會的共同利益或有違共同價值,那麼這個人就被貶為瘋子或敗類,嚴重者還會成為監獄裡的罪犯。

 本質上每一個人都是孤獨的 ,大部份人不喜歡孤獨,甚至害怕孤獨,這是社會族群所造成的虛幻。每一獨立生命個體皆有其存在的價值意義,即便他多麼令人生厭,即便他被大眾視為應該丟棄的圾垃;如果在某時刻他處在一個適當的位置,能夠充份發展其特質,他便發出耀眼的光芒。若有那麼一天,當你己經扺達這個好位置的時候,可能會像一匹野馬般急速而自由的奔馳著,此時你的靈敏之中不能遺失你的愛;也唯有「愛」的存在,讓我們的孤獨感不會哪麼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