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/06/2009


   我回到洞穴杷另一項重要事情是與兩位舞者工作,準備即將來臨的表演。
  
 舞者們各有兩個不到五歲的小孩;年幼心靈對母親的依賴很深,要暫時割離緊黏的稚手,對兩位身為母親的舞者
頗不容易;既使其父親願意代勞,常發生分身乏術狀況。我深切感受兩位母親皆意欲透過肢體舞蹈展翅飛翔,因此我們齊心合作排除困難,保持高度的彈性隨機應變。我無法預料明天什麼時刻,兩位舞者剛好都可以暫時解除幼兒的依賴,然後一起工作。
  
 為了讓兩位舞者對未來的表演形式有清楚認知,我寫了一封信給她們;這封信的內容同時也宣告了一起工作的方向。我們坐在餐廳壁爐旁;我打開手提電腦向她們展示譯成法文的信;一位舞者的胸懷裡,幼兒閉眼恬靜吸吮著母親豐滿的乳房,她朗讀著信文給另一舞者聽。

 未來這個表演對舞者而言,我希望它是一種『自我的儀式』; 藉由這個儀式暫時割離生活習慣以及這個社會(包括家人和朋友)對我們的刻板印象和身份認同,讓隱沒在身體底層神秘未知的事物有機會浮現出來。這像是一種無限可能的冒險旅程,也是一件困難的工作,但我們可以透過方法和技術解決困難。在這樣前題下,舞者要有清楚的認知,這個行動不是為了表演而表演,不是為了阿沐,不是為了看表演的觀眾,百分之百只為自己;因此,舞者在過程中的任何時刻若感到困難或恐懼,是可以無愧無疚的停止。
 在形式上舞蹈是即興的,阿沐的音樂和Jaunatre的影像也是即興的,三者可以是毫不相干獨立的線,但某些時刻會因他者的刺激而產生奇妙反應,某些時刻會因他者的吸引而融合在一起。這個表演的舞者無須學習某種技術或某些舞蹈動作,在表演時刻的每一個動作或情緒,都是不經過思考和設計的自然反射(如果在表演之前,腦海裡不自覺地設計了一些動作,反而要刻意地將它排除);表演期間所發生的每一動作或情緒,都是真實而純粹的,它沒有好壞美醜的價值判斷。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時間不長,但妳們身體裡面己具足了豐富的事物以及有趣的歷史,尤其是己經有兩個小孩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