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ramoisi再一次去醫院複診回來後,己經去除雙眼上的紗布。Bleu到餐室告訴我此消息,我驚喜的問『他在那裡?』『在L’éternuement門口和人聊天。』我快速衝下樓;笑嘻嘻朝他走過去,『怎麼樣,你看得到我嗎?』他故意促狹地說『喔!你是Voilet!』我朝他肚子一拳過去。
我在餐桌上研習法文文法,一邊默寫書裡的例句。Cramoisi上到餐室倒了一杯功夫茶喝,然後隨興走到牆壁的佈告欄,瞇著眼睛看著一張剪報。我開口向他說『很高興你的眼睛又可以看見所有事物。』他向我走過來,『我也非常高興!』『我覺得這是老天爺送你的一個禮物。』『嗯,是啊!』『我指的是這件意外傷害!』他灼傷尚未痊癒的臉孔顯示著難以理解這樣的話語;我繼續說『因為這個意外傷害,你經歷了一個別人可能永遠無法體驗的強烈經驗;因為這個意外傷害,你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感官是那麼奇特敏銳;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禮物!』
聽完後他輕輕轉身走進房間,回躺在失明4天的替代牀墊上,陷入沈思。
我經過他的牀,要去廁所排尿。他雙手掌枕在頭後,眼睛盯著天花板,忽然開口『阿沐,謝謝!』我回頭向他會心一笑。